衾寒客

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邪簇】起风了(he)(《风吹走云朵》番外)

第三方视角第一人称(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风吹走云朵》里的客栈老板(大家请尽情代入自己(。不

★大约算→《风吹走云朵》←的番外,前文为OE,这篇以第三人视角描写黎簇在雪山的经历,和一个he结局。

非常无趣,无逻辑无依据,全是我编的。一定要看前文否则不一定能看懂这篇。可配合BGM《起风了》

 

00

邮差大叔冒着风雪路过我的小客栈门口送信过来,笑呵呵的跟我说着扎西德勒。我递去一个刚出炉的热乎乎的蛋挞,让他进来喝杯热茶。大叔用磕磕绊绊的汉语夸姑娘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我给他沏了杯正山小种,擦干净手拆开了涩手的黄色信封。

信是黎簇寄来的,信封上漂亮小孩儿的字比当年住在客栈时写的飒意了很多。都说字由心生,我笑着掏了掏信封里的东西。

信封里只有一张照片,黎簇在浙大的门口,趴在那个男人身上笑的开怀。照片的背面有行字。他说,姐你看,我的盛夏。

 

01

我来到这座雪山脚下很久了,城市的快节奏和公司的高压最终带给了我一张满满的病历单。几番抉择后我辞了职,拿这些年所有的积蓄来到雪山脚下开了一家无名客栈。

客栈的二楼三楼是按照我自己的装修喜好布置的各式各样的客房,一楼摆了一些懒人沙发吊椅和秋千,搞了一个暖乎乎的火炉再摆上一些小桌子。我在一楼给自己装了一个不算小的工作台,日常做一些各种各样的烘焙,旁边的每个小锅里咕噜咕噜的煮着各种花果茶和奶茶。刚烧开的水壶嗡嗡响,可以沏一杯红茶,每当旺季游客特别多时,我还会尝试一下许久没有煮过的咖啡。

我就这样悠悠闲闲的在雪山脚下做我的客栈小老板。旅游旺季时客栈通常人满为患,哪怕淡季本地的居民也喜欢顺道喝杯茶再要两块小点心带回去逗逗孩子哄哄爱人。前些日子多吉大叔来给她女儿买甜点时在路上捡到了一只小奶猫,我逗弄着可爱,就留下了。

小猫长大后愈加黏人,我走到哪里她都要黏到哪里。雪白的毛色蓝色的瞳孔可讨人喜欢,我的无名客栈在外面的称呼也逐渐变成了猫与茶。

 

逢到淡季极少有人会来住宿。一个和往常无异的下午我窝在沙发里面抱着猫咪追剧,外面呜呜的刮起了风,只好摁了暂停起身去关上门帘。

拉到一半一只白皙细长的手挡住了门帘,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长睫毛男孩露出毛茸茸的脑袋扑闪着大眼睛冲我不好意思的笑。

他说姐姐,请问这里可以住宿嘛,我想住久一点,能打个折嘛?

哦我的天,看着这样的一张脸,又有谁能拒绝这样一个漂亮男孩呢。

 

02

呸,我收回我之前的话。什么漂亮男孩,就是个小恶魔。白开了那么久的客栈,被他磨的一点也没脾气。

我死鱼一样的瘫在沙发上挥挥手说算了你想给多少给多少吧,之前说的包三餐也不会反悔的。小孩又在卖乖,脸凑过来说老板我可以帮你干活的!我嗷的嚎了一嗓子咋地还想赚我钱,小朋友迅速躲开我丢过去的抱枕赶忙补充说义工义工。

“我叫黎簇。”小孩冲我伸出手,我掐了掐他的脸:“叫我姐就行。”

 

黎簇就这样留了下来,付着最低的房费住着最好看的房间。有客人的时候就帮忙端茶递点心带人认认房,没人的时候就擦擦桌子扫扫地,再抱着猫趴在我的工作台上偷吃小蛋糕。不过自从他来后白天来店里的女孩子倒是越来越多。她们在店里磨磨蹭蹭的消磨时间,趴在桌上偷偷的瞟黎簇。私下里她们管黎簇叫小漂亮,还有胆大的女生送去好看的哈达。长的漂亮就是有优势啊,我边喝茶边看着小孩局促又坚决的拒绝了又一个女生。

“好了,姑娘们,再不走过一会儿风又要刮起来了。等到雪再积起来,回家的路可就不好走咯。”黎簇朝我投来求救的眼神,我忍着笑劝走了依依不舍的女孩。看着人都走了,黎簇往沙发上一瘫长出一口气。我趴在沙发背上看他,啧,小漂亮确实漂亮。我伸手戳了戳他的脸:“欸黎小漂亮,那么多漂亮姑娘你都不理人家,怎么,名草有主了啊。”黎簇眼里有不知名的东西闪了闪,又立马笑道姐你胡说什么呢,没有的。“那你来着到底干嘛,给我送劳动力啊。”他不想谈的问题我也没追究,转了话头问了一个我好奇已久的问题。

“额,散心。”黎簇扭头看我:“你信吗。”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欸呀,你都这样说了,我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啊。”烤箱发出叮的声音,我转过身往工作台走:“这儿你想呆多久呆多久,就当给我打工抵房费了。安心住着。”

黎簇闷着声音开口:“姐。”半晌没有声音,我扭过头看他:“怎么了?”小孩把整个人闷在沙发枕里:“姐,你喜欢听故事吗,我给你讲故事吧。”

 

03

他说,这是一个堕落少年和一个老混蛋之间的故事。

故事的一开始便荒诞的过分,奇怪的盒子和莫名的刀伤,随之而来的是一次场荒唐至极的绑架。毫无逻辑,差点让我以为是什么街头失传的巧言话本。

如果不是黎簇眼里明明灭灭闪着光的话。

沙漠中的胡杨,黄沙中的古城,遇水疯狂膨胀的孢子,噬灭了无数灵魂的地宫。通缉犯卷起袖子炫耀伤疤,年轻的女孩失措的找寻依靠。娇滴滴的藤蔓攀附着情人,男人在黑暗中牵住了惊惧的男孩的手。我听的入迷,忍不住的吸气低声感叹能有这么一遭经历也是不虚此行了。

黎簇的声音还是那样不疾不徐,好像所有的死里逃生都不值一提。物资被流沙掩埋,徒步前进的路上男人让给了少年最后一口酒。温柔至极的绑匪调笑着说你可别患上斯德哥尔摩,携着黄沙的风卷着远处老酒鬼呜呜的哭声。

“那个酒鬼向导保准心疼死了。”我嘬了口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黎簇的声音却陡然喑哑。

“他死了。”

这是自黎簇来到这里后,我第一次在他的眼里看到波动的情绪。悲伤盈满了眼眶,微微一颤就要溢出来。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小猫喵喵叫着拿脑袋去蹭黎簇的掌心。

“说的口干了吧,”我给他添了一杯茶:“不着急今天讲完,好故事要慢慢听。”少年朝我笑了笑,眼角弯弯盛满了春意:“嗯!谢谢姐姐!”

 

我看着唇红齿白的少年,心里暗骂一声真他妈造孽:“来了这么些天都闷在店里,没在这附近看过风景吧。可以溜达溜达,看看雪,看看山,看看庙宇看看经幡。不一样的,这世界上的景啊,都是不一样的。”

 

04

小孩很有天赋,拍出来的照片总能让人琢磨出点什么。和他商量后我试着配上文字给一些杂志投了稿,竟然也陆陆续续的被采用。

“欸,大摄影师,给自己取个名字呗。”“叫,吴…根吧。”

吴根,无根,我啧了一声想说这是个什么名字,看着小孩认真的眼睛却哑了声。

“行,吴根,吴大摄影师~”

小孩每天都会给我讲故事。海子,白沙,蛇柏,血清。中了蛇毒的男人吼着让男孩滚,整日念叨着你什么时候放我走的男孩这时却被不知名的一股怒气搅的生疼。

这段旅程就这样毫无目的的突兀的结束,男孩那时也不会知道,那段日子,竟是最快乐的时光了。

神秘的包裹,木头里的尸体,失踪的父亲。小孩最终决定二进沙漠,教同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男人的影子。就像那天在湖边男人对他说的那样:“你越来越像当年的我了。”

意料之外的重逢后,噩梦终要登场,少年终是被推进了九门与汪家之间的斗争。与这场斗争最没有关系的就是他,遭受最多的,最疼的,也是他。

我叹了一声这操蛋的命运,黎簇却歪了歪头笑。他说,姐,命这个东西,要是非要问个为什么,不觉得太矫情了吗。

我有些恍惚。黎簇说这句话的样子,像极了他故事中,那个带着一身风霜的男人。我伸手揉他的脑袋:“小男孩也长成了越来越有担当的大人了。”

黎簇又抱着他的相机跑出去拍雪山。我知道,照片有故事的人,心里也一定是有故事的。但是这些天下来他的照片从云盖山顶的压迫渐渐变得疏阔起来,我知道少年在给自己疗伤。

那些他嘴里的话本故事我想十成十的就是他自己的故事,经历了那么多,又有哪个孩子能像黎簇一样,努力的不去恨呢。

 

他是个好孩子,以后的人生值得所有的美好。

 

05

故事总归要有尾声,每个局的结束必然是血染出来的。

那个爱他的女孩为了掩护他死在了他面前,飒爽的女人在炸弹爆炸的瞬间把他丢出窗外,男人在尸堆里一眼看见了他,他最后的意识是那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们都死了。黎簇把手盖在眼睛上:“都死了,什么也没留下,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们。”

再次醒来就是晃晃悠悠的绿皮火车,枕下压了一张银行卡,卡旁的一封信宣告了一切的结束。

瘦金体颀长而不失风骨,带着风霜气的男人用哄孩子的语气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回去,好好读书。

“又怎么能呢,”黎簇喃喃,不知是在问男人,还是在问自己:“又怎么能回得去呢。”

我心下不忍,摸了摸他软软的头发:“黎簇,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很棒,非常棒。黎簇,你不能一直活在这个局里面,你要学会与自己和解。”

小孩问我:“姐,你知道,藏海花田在哪吗?”

屋外风雪暂时停了一会儿,黎簇不顾阻拦抱着相机跑了出去。我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有些事情总归是解铃还须系铃人的。黎簇自己的心结也好,那个男人也好,终究要他自己想明白。

外面的风雪又吹起来了,我急急的撑了伞出去寻他。

我找到黎簇时他坐在藏海花田里冲我笑,花瓣在风雪中翻涌,是我从未见到过的明亮。

 

回到客栈我给他冲了一杯热牛奶,小孩斟酌了半天词句才开口。

他说,姐姐,你见过星星吗。黑暗中的,唯一的星星。

他说我朝着这颗星星跑了很久很久,久到经历了太多人的死亡,久到把我自己个儿打碎了重塑。然后有一天我累了,我觉得我追不上,我就来到这儿了。

他说,姐,我现在觉得,说不定这颗星星,不用我再追了,就是我的。

 

00

那天黎簇在藏海花田里拍了张雪山,取了名字叫和解。还让我拍了一张他抱猫的照片,在下一次邮差大叔路过的时候拜托他寄了出去。

几天后我的小客栈来了几位客人,为首的男人风衣裹挟着风霜。他进了门径直问黎簇住不住这里,我告诉他房间号他便急急的往楼上冲。我犹豫了一下叫住他,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黎簇是个好小孩儿,你要对他好。”

和他一起的胖子噗嗤笑出声,把他推上楼后笑我妹子还挺上道。罩着帽子的黑衣小哥没说话,扬了扬嘴角,一个穿高领毛衣的较为柔和的男子笑笑说我老板做事,你放心。

 

第二天黎簇是趴在那个男人背上被背下来的,晃着脚跟我说谢谢姐姐这些天照顾我,我要回去啦。

别以为围巾遮着脖子我就看不到,哼,人间不直的。

——FIN——

作者的叨逼叨:

暂时不会从邪簇圈走的,毕竟还有脑洞没写。

这篇更新来的很晚qaq,因为我一般写文灵感较足的时间是半夜12点到1点,但是通常第二天都要7点起床,所以又不能写的太晚,所以一篇文写一个星期也是常事。

十一的话可能更的快一点,下一篇脑洞是个AU设定。

“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我偏要撞一撞你心里的南墙。”

 

疯狂脱发的衾寒客  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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